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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9回黑風盟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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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用過飯後,樓婉君因為還要準備過兩日的比賽,慕雲飛送她回來後就離開浮島回了慕府。

慕府,家主書院。

“人呢?”

見到慕雲飛身後空蕩蕩的,慕松遠不禁皺了皺眉頭。

“父親,小妹既然已經離開,您又何必再為難她呢?”

慕雲飛皺眉,這是他第一次用這樣的口吻跟父親說話。

“小妹一家過得很好,而且這是小妹的選擇,這麽多年了,您還想要她再回來,成為這個家族的傀儡嗎?”

“混賬!你在跟誰說話呢!?”

慕松遠頓時大怒,揚手毫不猶豫就給了他一巴掌。

慕雲飛被打得趔趄,半邊臉頰頓時就腫了起來,嘴角有鮮紅液體流出。

他擡眼定定地盯著慕松遠:“父親,如果您要是再執意打擾小妹的生活,就先殺了我這個兒子。”

“你……!”慕松遠怒極,但是不等他說話,慕雲飛就擡手抹去嘴角的血跡,擡步離開了書房。

“這麽多年了,當初要不是因為父親您的那句話,小妹也不至於會背井離鄉。而且,您的外孫女說,跟慕府井水不犯河水。”

走到門口時,他頓了頓腳步,微微偏頭說道。

427 請她一見

樓婉君回到住所後,就把昨晚和今天的事情寫到了信裏回了過去。

只當做是讓父母了解一下情況,經歷這麽多的事情,她明白有些事情只有面對才能解決,而不是逃避。

回好信後,她就把信給了唐歡,自己就在浮島上找了處幽靜的地方打坐,並不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只是昨晚的宴會上,姬紫月請來的每個人都是背景不簡單的弟子,這件事情自然也就傳開了。

而裕親王府自然也得到了消息,楚戰在知道宴會上的消息時,整個人的氣壓極低。

“去將她帶過來見本王。”

他隨後吩咐身邊的侍衛,滿目都是森冷之色。

一想到慕妤薔此人,他心底的恨意和怒意就抑制不住。

當年這個女人給他帶來了多大的恥辱,至今想起這件事情,他就恨不得親手掐斷那個女人的脖子。

侍衛得令就去了天空戰場,直接來到了唐山弟子的住所。

今天西山唐氏弟子有團體賽,大部分弟子都不在住所,唐莫寒也要去處理賽事的一些事情,住所裏就只剩下樓婉君一個人和幾個下人。

裕親王的侍衛實力都不俗,將住所給圍了個水洩不通,幾個下人都受了傷。

“小小姑娘,他們是沖你來的,你趕緊走!”

下人見到她從房間裏出來,連忙焦急地喊了一句。

樓婉君凝視著這些侍衛,眼底神色極冷,讓人不禁感到一股莫名的壓迫。

“放開他們,否則我不保證你們能活著從這裏出去。”

少女聲音冰冷,語調雖然平靜,但卻透著一股威勢,讓人莫名的不敢懷疑她的話。

為首的侍衛看了一眼這幾個下人,示意身後的人把那幾個下人放開。

他看著樓婉君,神色冷漠地說:“樓姑娘,我們王爺想請你走一趟。”

她見過裕親王身邊的親衛,所以認得他們領子上的裕親王府標記。

看樣子還是躲不過的,不過她也好奇這裕親王究竟會說什麽?

他總不能動手殺了自己吧?

“稍等,我有些東西需要拿一下。”

她知道躲不過,也沒有拒絕,只是她不敢保證裕親王會不會傷害自己,所以她也要有點準備才可以。

“還請樓姑娘快些。”侍衛沒有拒絕她。

樓婉君點點頭,示意那幾個下人先下去,她自己獨自回房後做了點準備。

當年之事裕親王能惦記到現在,就證明他並不是個大度的人,請自己過去,肯定不會是什麽好事情的。

沒多久她就出來了,隨著這些侍衛離開了浮島,前往裕親王府。

她前腳剛走沒多久,古海老頭就抱著那條火翼雷龍出現在唐氏弟子的住所,源魂搜了一圈之後沒發現樓婉君的蹤跡。

“老夫徒兒哪兒去了?”

他詢問下人。

幾個下人正六神無主,準備差人去告訴唐莫寒的時候,見到古海就跟見到了救星一樣,連忙把事情都說了一遍。

古海老臉神色一沈,眸子露出了不悅之色。

宴會上的事情他也略有耳聞,就是怕會有這種情況出現,所以才過來看一眼的。

沒想到這人居然就被帶走了,當即老頭子陰沈著臉,立馬轉身就走了。

樓婉君被帶到了裕親王府,一到裕親王府她就察覺到了府中的肅穆,暗中還潛伏著一股極可怕的壓力。

她雖然已經早已有所準備,但是她也不敢保證,萬一要是裕親王真要對她做什麽,恐怕她暴露所有底牌也未必能夠逃出這裏。

現在她也只能期待住所裏的那幾個下人會立即去通知唐莫寒。

“這邊請。”

侍衛見她目光警惕地環顧著四周時,面無表情地做了個手勢,提醒她去見裕親王。

樓婉君沒有應聲,按照他指路的方向走了過去。

裕親王規劃得極為嚴整,而裕親王的書房是整座王府裏最大的主院。

剛一進去,遠遠的就看見了坐在人工湖小亭子上的裕親王。

院子裏的積雪還未化去,院子裏看起來有些寂涼,但透著一股上位者的嚴謹與威嚴,讓人不自覺繃緊了神經。

她見過裕親王,距離上次源宗發生的事情也不過才過了一段時間而已。

“王爺,人到了。”

侍衛將她帶到回稟了一聲就轉身下去了。

“沒想到有一天本王會用這樣的方式來面對曾經的恥辱。”

裕親王楚戰冷漠地開口,到底是修士的緣故,所以他看起來也就只有三十來歲的樣子。

他轉過身來盯著樓婉君,說話的聲音很冷漠,連看著她的目光都像是毒針一樣。

這要是一般人觸及這樣的眼神,多半都會被嚇得腿軟的。

但是這對樓婉君而言,她連死這樣的事情都經歷過了,又怎麽會被這樣的眼神嚇到呢?

“不知道裕親王請我來有何貴幹?”

她小臉神色淡漠,連看著楚戰的眼神都很平靜,沒有絲毫的波瀾,就像是看著一個尋常人那樣。

楚戰打量著眼前這個女孩,這雙眼睛跟妤薔的何其相似。

如果當年他們成婚了,現在孩子大抵也有這樣大了。

想到從前之事時,他眼底深處掠過一抹柔色,但是轉瞬即逝,連樓婉君都沒能察覺到。

“你果然跟她很像。”

裕親王盯著她淡淡地說了一句,看著她的目光很深。

樓婉君有種感覺,楚戰是在透過自己看母親,這種感覺讓人很不舒服,她仿佛就像是一個透明人一樣。

“坐下吧。”

意外的是裕親王沒有為難她,而是讓她坐下來,還親自倒了一杯茶水。

樓婉君心中有疑惑,但還是坐了下來,只是警惕地沒有喝那杯茶水。

“我認識你母親的時候,我們都還很小,你母親很出色,是個很優秀的女子。”

裕親王淡淡地說道,但是看著她的眼神格外的犀利。

“王爺還請說正事,上一輩的恩怨,我並不知,王爺還請有話直說。”

樓婉君暗暗皺眉,她不明白裕親王跟她說這些話是為了什麽?

“也並無什麽要緊事,只是想看看罷了。”

裕親王淡淡地說道,看著她的眼神也不再如之前那樣犀利,但卻透著一股怪異。

他這樣的眼神反倒是讓樓婉君感到不踏實,倒不如對方直接亮出目的的來得好。

“你母親她還好嗎?”

楚戰一邊喝茶,一邊詢問她,只是他的那雙眼睛太過可怕,讓人無法看透他心中所想。

428 留她住下

樓婉君暗暗皺眉,對裕親王的這種問話感到十分不喜。

“家母很好,若是王爺無事,我還要準備比賽事宜,就不多逗留了。”

她冷漠地開口說道,原本她以為裕親王會給她來個下馬威之類的,卻沒想到是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語。

楚戰笑了笑,看著她的眼神極深,就像是一口深淵在凝視著她一樣。

樓婉君不禁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後脊的汗毛更像是過電那般倒豎了起來。

“不急,你的賽事至少要在兩日後才能安排上,這兩日便在本王府上住上兩日。本王與你母親是舊識,即使有怨氣,也不會發洩在你一個小娃娃身上。”

裕親王口吻淡淡的,說著便招手示意婢女過來要帶著她下去。

樓婉君皺眉,對裕親王此舉很是不解。

“不必了……”

“本王的話從未有人忤逆過,小娃娃你別考驗本王的耐性。既是讓你住兩日,你且安心住著就是。本王如果真要對你做什麽,你能反抗不成?”

她的話還未說完,裕親王就重重地放下了茶杯,說話的聲音也陰沈了許多。

空氣中莫名地透著一股威壓,樓婉君暗暗咬了咬牙關,心中思量著他的話。

她知道裕親王這話並非只是說說,這裕親王府她如果是硬闖離開,那還真是不可能的。

除非她借助寶方離開,只是這樣一來,或許會暴露她身上有秘寶的事情。

這帝都她才來不久,就已經是招了不少的仇恨,要是再洩露秘寶,估計她真的在這帝都待不下去了。

“好。”

她淡定地應了一聲,跟著兩個婢女下去。

“樓小姐,這是你的院子,飯菜奴婢會定時送來,奴婢會伺候小姐的起居。小姐有什麽要求,盡可以提出來,奴婢會轉告王爺。”

兩個奴婢帶著她到一處還算雅致的院子,對她的態度倒是畢恭畢敬的。

樓婉君點點頭,環顧了一眼院子裏的環境,擺擺手道:“我知道了,你們下去吧。”

兩個奴婢也沒有猶豫,微微欠身後就退下去了。

她在院子裏待了很久,直到天色暗下來也沒聽到外頭傳來什麽動靜。

她暗暗嘆息,有些琢磨不透這裕親王究竟想要做什麽。

這樣大排場的請自己過來,就只是為了讓自己在這裏住兩天嗎?

“樓小姐,該用晚飯了。”

她坐在椅子上,杵著自己的下巴凝望著院子時,兩個奴婢拎著食盒進來,見到她坐在窗邊,就行了一禮。

樓婉君心中想著事情,並沒有什麽食欲。

“你們放著吧,我現在不餓。”她擺擺手,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兩個奴婢也沒多說什麽,只是將飯菜給擺好後就退了下去。

等兩人走後,她掃了一眼桌子上的飯菜,摸了摸肚子還是走了過去。

只是在嗅到這些菜香時,她微微皺眉。

她跟著母親做菜,對於很多的菜色該有的味道是了熟於心的。

這飯菜的香氣明顯就有些不對,還有一股若有似無的藥香。

莫非是給自己下藥了?

她的臉色頓時就陰沈了下來,拿筷子夾起了飯菜在鼻尖嗅了嗅,眼底頓時就浮現出了冰冷。

果然是給她下藥了。

隨後她把每個盤子裏的菜都挑了一些出來,放進了流星鐲中,然後就躺在了床上。

沒多久兩個奴婢進來,見她動了飯菜,一個主動去收拾了飯菜,一個來到她床榻跟前輕輕喊了她兩聲。

見她沒有應答,就退了下去。

樓婉君等了半晌也沒聽到什麽動靜,忍不住暗暗蹙眉,滿肚子都是疑惑。

正當她準備睜開眼睛時,忽然就聽到外頭踩著積雪發出的“吱吱”聲音,頓生警惕。

黑暗中少女眼睛睜開一條細縫,眼底隱隱有一層紫金色浮現。

只見一個男子小心翼翼地從外面進來,長相一般,而且雙手粗糙,穿著也是下人的樣子。

這樣的人怎麽會來她的房間?

而且她是今天才到的裕親王府中,這麽大的裕親王府裏,她除了裕親王之外,誰也不認識,這個男子又是誰?

只見男子躡手躡腳地來到她的身邊,見到她睡在床榻上,呼吸均勻時,立即色瞇瞇地搓了搓手掌,臉上露出了令人惡心的神情。

下一秒男子就伸手要來解開她的衣襟,樓婉君暗暗皺眉,指尖早已準備好了一枚玄母金針。

但還不等她動手,男子的臉上頓時就露出了痛苦之色,整張臉當即就扭曲了起來,極為猙獰。

砰的一聲,男子的身形飛了出去,把房間裏的門砸出了一個大窟窿,動靜極大,頓時就引起了裕親王府中侍衛的註意。

還不等樓婉君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落入了寬厚的環抱裏。

她立即睜大了眼睛,手中的玄母金針立即就抵住了那人的脖子。

“小女人……”

男人聲音沙啞中透著幾分無奈。

樓婉君睜開了眼睛,看清了黑暗中的人,頓感詫異:“你怎麽來了?”

她沒想到會是他過來,還……鬧出這麽大的動靜。

只見院子外面已經亮起了火把,把整個院子照得跟白天似的。

“老頭子來找我,你怎麽能跟他們過來?”

楚北陌語氣有些氣惱,但又不忍心責怪。

樓婉君看著他身上只穿著一身雪白的褻衣,頭發披散著的,還赤著腳,而且臉色也有些不大對勁。

“人家都已經請到了家門口,我不來難道還動手不成?只是我沒想到飯菜裏會被下藥。”

她沈著臉解釋,心底裏對楚北陌之前那些做法怨氣也蕩然無存了,但卻沒發現自己整個人還是掛在他身上的。

“何人膽敢夜闖裕親王府?!”

外頭響起侍衛的聲音,大聲質問的語氣很憤怒。

“你放我下來。”

樓婉君這才發覺自己還在他懷裏,頓時耳根子一燙,連忙掙紮著要下來。

楚北陌卻沒有松手,極為霸道地緊緊地抱著她,垂眸凝視她:“別動。”

樓婉君一怔,但想到外面的動靜,她還是掙紮著從他懷裏下來:“這樣多沒氣勢。”

見她這副俏皮又狡黠的樣子,男人無奈又寵溺一笑,只好隨她下來,但是寬厚的手掌始終緊緊地握著她的纖手不放。

樓婉君也沒有拒絕,兩人走了出去。

只見剛才黑暗中準備要玷汙她的那個男子已經死透了,躺在地上,渾身的骨骼呈現出詭異的弧度,看得人頭皮發麻。

429 本座優秀

“九、九殿下?”

見到楚北陌時,剛才還氣勢不可一世的侍衛登時就楞住了,目光驚愕地看著兩人。

楚北陌俊臉上神色冷漠,深邃如墨潭般的眼眸折射出幽冷的寒色,淡淡地掃了一眼這些侍衛:“滾開!”

楚戰直接派人去將小女人帶過來,他想要做什麽,他很清楚。

所以在得到老頭子的消息時,他第一時間就放下了重要的事情趕了過來。

好在小女人機靈,沒有讓這個雜碎得逞,否則他非得掀了整個裕親王府不可!

男人身上散發出極為可怕的戾氣,還有一股極具壓迫的威勢,周身的氣息格外可怕,宛若一尊魔神臨世。

他這樣的氣勢一出,頓時這些侍衛一個接著一個就口鼻流血,雙膝忍不住發顫,直接就跪倒在地上。

而隱藏在王府暗處的暗衛被這氣勢都給驚到了,嗖嗖數下,這間不大的院子就已經被圍了個水洩不通。

這麽大動靜,楚戰想不察覺都難。

他身上穿著常服,雖然沒有平時穿著甲胄那樣的威嚴,但他修為頗高,又常年身居要職,一身的氣勢早已渾然天成。

他目光冰冷而威嚴,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樓婉君後就鎖定了楚北陌。

“楚北陌你放肆!居然膽敢夜闖王府!”

還不等楚戰開口,聞訊而來的幾個年輕男子匆匆過來,指著楚北陌怒斥!

樓婉君定睛一看,這三個少年的面容都與裕親王略有幾分相似,想來應當是楚戰的兒子了。

“父親,您沒事吧?”

庶長子楚珩緊張地詢問,看著楚北陌的目光極為覆雜。

憤恨中又透著嫉妒和不甘。

“他們好像都很討厭你?”樓婉君看出了端倪,感到很疑惑,就壓低了聲音問了一句。

握著她素手的男人臉上神態冷漠,一身戾氣極為冰寒,這一院子的積雪幾乎是瞬間就凝結成了冰塊。

“因為沒有本座優秀,所以嫉妒。”他淡淡地回答。

樓婉君:“……”

她一陣語塞,還以為這麽長時間了,這位大爺的口才多少也得退化了的,沒想到還是一如既往的毒舌。

不過,這一次她倒是認同楚大爺的話。

這三個少年的年齡看起來跟楚北陌是相差不了多少的,剛才的出場方式實在是讓她有些意外的。

裕親王此人一看就不是簡單的角色,怎麽會教導出這麽魯莽的子嗣?

“你想本王有事?”裕親王冷冷地掃了一眼楚珩反問道,目光隨即也掠過其中的兩人,楚澤和楚昊,兩人也都是庶子。

裕親王的話讓他們三人同時慘白了臉,頓時噤若寒蟬,不敢再多言。

樓婉君也看出來了,裕親王對這三個兒子似乎並不怎麽感冒。

那麽死在源宗的那個兒子是誰呢?居然能讓楚戰那樣在意。

“滾下去!”

裕親王不悅,沒有先質問楚北陌,反倒是先教訓了自己這三個丟人的兒子。

三個庶子臉色慘白,怒氣洶洶而來,灰溜溜地夾著尾巴離開。

看著這一幕,樓婉君在極力隱忍,生怕自己會忍不住笑出聲音來。

“楚北陌,你好大的膽子,大晚上在本王這府上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出來,你想做什麽?”

裕親王這才將目光落在兩人的身上,聲音沈沈的,充滿威嚴地質問楚北陌。

楚北陌氣息冷漠,狹長的鳳眸浮現薄涼的寒色,連說話的語氣都極冷:“本座也想問問皇叔,把本座的女人請到你這府上來是幾個意思?威脅本座?還是想要舊事重提?”

“亦或是別有所圖?”

他頓了頓,鳳眸半瞇,露出危險之色,擡腿就把那個死透了的男子踹到了裕親王跟前。

楚戰看著跟前的死人,臉上神色沒有絲毫波瀾。

“本王可不知道樓姑娘是你喜歡的人,她是故友之女,本王做事難道還需要跟你匯報不成?”

裕親王說話的聲音陡然變得極度危險,渾身氣勢一瞬就爆發了出來,兩股可怕的氣勢撞擊,院子裏的不少人都糟了殃。

樓婉君只覺得腦袋就像是被門夾了一樣,兩股力量的撞擊,像是要把她給擠扁。

忽然她身子一下趔趄,被楚北陌拽到了身後,這股力量才消失殆盡。

好在兩人沒有維持太長的時間,否則這院子定然會被拆了不可。

“如果只是故友之女會面,見一面即可,何須扣人?既然皇叔知道婉君是慕姨的女兒,你就該知道這個人不是你能傷的。”

楚北陌的語氣冷漠到了冰點,盡管收斂了大部分氣勢,但他身上浮動的戾氣仍舊讓人不寒而栗。

楚戰正想要說什麽時,就見到一個小廝匆匆從外頭進來,在裕親王耳畔不知道說了什麽,他的臉色頓時就陰沈了下來。

隨後他擡目盯著兩人:“既然是來接人的,你就該知道分寸,如此沒大沒小的,本王希望你這是最後一次。”

裕親王的語氣充滿威嚴,說罷就擡手示意院子裏的人退下去。

這人都已經闖進來了,還把這登徒浪子給打死了,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出來,他們才察覺楚北陌闖進來了。

現在就算是圍困住他們又有什麽意思?能攔得住楚北陌嗎?

楚北陌沒有接話,有力的手臂摟住她細腰,足尖一蹬,帶著淩空,墨狼很準時地出現在上空。

裕親王目光陰冷地盯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半晌後才落到那個死透的下人身上,沈聲吩咐:“查。”

他請過來的人,居然有人想要染指,他是不可能會放過的。

隨後他轉身離開院子,去前廳見到了唐莫寒。

“裕親王,許久不見。”

唐莫寒臉上一如往常掛著他招牌式的溫和笑容,那雙淺綠色的眼眸在黑夜下顏色似乎要更深了一些。

楚戰目光威嚴地掃了他一眼,自己就坐了下來。

“你方才讓人來傳話之事可是真的?”

唐莫寒淺笑,隨後從源戒中取出一封用蜜蠟封好的信函。

“莫寒怎敢糊弄王爺?這是樓夫人所寫,本是讓莫寒交到王爺手中的。只是近來賽事纏身,所以耽擱了些時間。”

他說話的態度很平靜,雖然有尊敬之態,但卻不卑微。

裕親王見此,立即就接過了那封信函。

他正準備拆封時,就感到唐莫寒似笑非笑的視線,頓時便明白過來他是為何事而來的。

“人已經被楚北陌帶走了。”

唐莫寒聞言,心頭頓時松了一口氣,也很識趣沒再多說什麽,轉身就告辭了。

430 吸幹真血

“楚北陌,放我下來。”

樓婉君看著他們離開裕親王府已經有一段距離了,這家夥似乎是想要帶她去九皇子府。

一想到之前在九皇子府見到姬紫月一副當家主母的樣子在他府上,她心底就一陣抵觸。

楚北陌拗不過她,只好把人放了下來。

“下次別這麽莽撞,裕親王此人很危險。”

看著她已經長高到自己的下巴了,他忍不住伸手去想要撫摸她的臉頰。

樓婉君臉上神色一凝,幾乎是條件性地後退幾步,擡手一巴掌就拍掉了他的手。

“你幹嘛?”

少女臉色不悅,說話口吻很冷。

楚北陌看著她,狹長幽邃的鳳眸中浮現溫柔寵溺之色,還朝她走了兩步,執意擡手想要去撫摸她的臉。

“餵!楚北陌別以為你救了我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剛才沒有你,我一樣可以解決掉那個人的……”

見他還來,樓婉君小臉繃緊,沒發現楚北陌的臉色很蒼白。

“小女人……”

楚北陌喊著她,手還沒碰到她,就被樓婉君推開了。

咚!

頓時他被樓婉君這一推,整個人踉蹌了幾步,身形一晃,整個人就栽倒在地上。

“楚北陌你別裝死嚇我!”

樓婉君嚇了一跳,朝他走過去擡腳輕輕踹了踹他的小腿。

她這才發現男人的後背有一片血色浸了出來,頓時一陣驚慌,連忙蹲下去扶他。

“楚北陌你醒醒!你這是怎麽了?”

她拍著他的臉頰,但是男人卻半天沒反應,臉色蒼白得幾乎要透明了一樣,呼吸也極其紊亂。

樓婉君心中大驚,她根本就不知道楚北陌發生了什麽事情!

要是知道他身上有這麽重的傷,她打死也不會推開他的。

她沒多想,扶著他兩人就進了之前楚北陌送來的那枚特殊的源戒。

裏面正是他們之前待的鎖龍宗殘域,她把楚北陌放在床上,直接上手就扒開了他的衣服。

頓時她捂著嘴巴狠狠倒抽了一口冷氣,只見楚北陌的後背鮮血淋漓,全部都是鞭痕。

而這些鞭痕還是神兵級別的神鞭造成的,這樣的傷口,沒有丹藥的話,就算是修士也要養上三五月才能好全。

到底是誰對楚北陌下這麽狠的手?

樓婉君心中憤怒又心疼,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心中哪裏還有什麽怨氣?早已消失殆盡了。

她連忙在四象泉周圍取了療傷聖品的藥草出來,直接折斷搗碎成了藥汁就放入了楚北陌的口中,又搗爛治療外傷極好的藥草敷在他的傷口上。

這些都是被四象泉滋養的藥草,源力充沛,而且年份很大,藥效很強。

但是在楚北陌身上卻是見效很慢,半天都不見他有要醒來的跡象。

“這怎麽會沒用呢?”

樓婉君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眼底覆上了一層紫金色,目光大刺刺地落在了楚北陌的身上。

“咳咳……”

眼睛瞟見了不該看的地方,樓婉君頓時發窘,耳根子陣陣發燙,連忙轉移視線落在他的源府上。

只見他的源府能量雖然強大,但卻有兩股力量在糾纏,看起來格外地渾濁。

隱隱間她還看到了他體內潛藏起來的龍靈,龍息已經生成,甚至已經凝聚成型,寄宿在他的源府中,似乎在準備隨時奪舍楚北陌。

看到這樣的情況,樓婉君指尖一陣發顫,才註意到他後背上的鞭痕是加持了鎮壓源紋的。

那些鞭痕是為了鎮壓他體內的龍靈的,難怪藥草不起效果。

弄清楚鞭痕的緣故後,她就把敷在上面的藥草都清洗幹凈,看著觸目驚心的鞭痕,她心底一陣陣抽疼,同時也很氣惱。

他為什麽就不說呢?

她之前在墨宗的時候就已經跟梓安說過了,她已經融合了赤鳳源珠,她體內現在有赤鳳真血,完全可以克制他體內龍靈發作。

他為什麽就不跟自己開口呢?

樓婉君心中滿是疑惑,見他還沒醒來,而源府裏的龍靈掙紮得很激烈,似乎是想要乘楚北陌在最虛弱的時候奪舍他。

見此情況,樓婉君摸出匕首,毫不猶豫地放血。

纖手伸到男人溫潤的唇裏時,她忍不住心神一漾,但隨後意識到自己做什麽蠢事的時候,連忙就收斂了心神。

只是她沒想到她的真血入口,楚北陌的身體就像是旱地如逢甘霖一樣,瘋狂地汲取她身體裏的真血,她連阻止都來不及。

樓婉君大吃一驚,但是體內的真血流失得極快,她整個人就像是被抽幹了精氣一樣,迅速就變得極其虛弱。

“北陌,你醒醒……”

她臉色蒼白,連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的樣子,她現在總算是知道為什麽楚北陌不跟她說了。

她的身體承受不住這種狂暴的汲取,再這樣被攝取下去,她會變成一具幹屍的!

她到底是完美融合了源珠的,因此真血能量強大,被楚北陌這樣瘋狂攝取後,他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睛的那一瞬,樓婉君臉上的肌膚就好似蛛網那般露出了龜裂的痕跡,周身的源力就像是要枯竭了一樣。

“小女人!”

楚北陌大驚失色,一張口他才發現樓婉君餵了自己真血!

樓婉君沒有應聲,直接就昏迷了過去。

她一身的源力幾乎被吸幹,真血珍貴,就算是萃取出來,也就只有那麽幾滴。

但一下子幾乎要被楚北陌汲取幹凈,她整個人就像是被撕碎了重組一樣。

他抱著樓婉君,直接就沖出了源戒。

吸收了她的真血後,他源府裏的龍靈徹底安靜了下來,身體裏像亂流一樣的能量也順暢了下來,渾身爆發出極其可怕的能量波動。

他抱著人朝九皇子府狂奔而去,看著在他懷裏沒了生氣的樓婉君時,他心痛得幾乎要窒息,一顆心被高高拋起,沒有著落點。

“主子,這……”

梓安剛打開門,就被沖進來的楚北陌撞到在地,也看見了被他抱在懷裏的樓婉君,也察覺到了他身上久違的強大氣息。

“去請大祭司!”

楚北陌的聲音在九皇子府上空咆哮,景川在院子裏見到了脆弱得跟一只易碎的瓷娃娃一樣的樓婉君,頓時皺眉,一個閃身就離開了九皇子府。

“小女人,你……”

楚北陌雙目赤紅,渾身湧動著的可怕的源力波動,披頭散發地跪在樓婉君的身側,聲音中滿是驚慌。

431 真血耗盡

容止也聽到了動靜,他眼底神色深沈。

在他看來,樓婉君此女雖然有些運氣,但是背景不夠,完全就是野路子出生。

而主子這樣優秀又強大的男人,應該擁有更好的。

至於樓婉君她存在的價值,就應該是為了成為救主子的那劑良藥。

“把這個送去姬府。”

他隨後拿出一根約莫只有小指粗的傳信筒,往裏面塞了紙條後,遞給自己身邊的親信。

親信沒有猶豫,帶著傳信筒就出去了,容止也立即去了楚北陌的院子。

但是那親信沒想到的是,他剛出府門就遇到了戴著面具的博言。

“容止這麽晚還讓你給什麽人傳信呢?”

博言聲音冷冷的,那親信拔腿就想要逃走。

但他哪裏能夠快得過博言的長劍?

那親信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當場被博言斬斷咽喉,登時就斃命了。

博言透著面具,目光冰冷地掃了一眼那親信,從他身上搜走那只傳信筒。

“料理了。”淡淡地吩咐了一聲跟在他身後的兩個黑衣侍衛。

“慢點慢點!老子我特麽自己有腿!”

博言剛進府中,就聽見了南弦怒吼咆哮的聲音,景川一臉冷漠,完全無視南弦的咆哮。

“再慢點等夫人沒了性命,你就該慢點去見閻王了。”

他涼涼地提醒南弦。

南弦臉色一陣凝滯,眼底掠過憤怒,聽到“夫人”二字,他就忍不住跳腳。

當初他養在孤影峰山腳下的海獸,居然就這麽沒了!

他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捕捉到的,結果就這麽沒了!

“主子……”

“趕緊救人!”

南弦氣哼哼地剛進屋,話還沒說完,就被楚北陌一把揪到了床榻跟前,“咚”的一聲就跪了下來。

南弦雙膝發疼,可是見到楚北陌這副幾乎要吃人的模樣時,心頭一陣發顫,二話不說,連忙給樓婉君把脈。

他在藥術上的頗有造詣,尤其是毒術上,而楚北陌的身體情況也一直都是他料理的。

所以對於樓婉君的情況,他只是稍做診斷後就放手了。

“真血幾乎耗盡,難怪會這樣了,我之前就說過了,不能亂來……”

南弦放下手,苦口婆心又無可奈何地嘆息。

這種情況他之前就有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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